
工人正在為種苗澆水
一提起內蒙古,報道組就想到遼闊的大草原,內蒙古草原占總面積的80%,養育著1400萬農牧民,是內蒙古以及我國“三北”地區的天然生態屏障。
上世紀60年代以來,因為氣候惡化、大面積墾草種糧,超載放牧,草原開始綠草荒荒、沙石裸露。為此在14年前(2000年),內蒙古開始退耕還草、修復草原,草原現在好些了嗎?草原生態如何修復到位?親歷者有哪些心得?綠色中國行動華北組走近內蒙古大草原,對話全國政協委員、中國畜牧業協會草業分會會長、內蒙古蒙草抗旱公司董事長王召明,思問草原生態修復的當下和未來。
12年前的夏天,初次來到內蒙古,慕名去大青山草原,望著眼前的砂石裸露、綠草稀落,說不盡的失望,悵然“天蒼蒼,野茫茫,風吹草低見牛羊”的美景,只是在草原的前生。今天重回內蒙古,聽說那里正在修復,禁不住想會是什么樣?
傍晚6點多,光線正好,淺綠、深綠、成片的草在風中搖曳,我們進入大青山萬畝草原修復基地,是走進了綠色的海,又象走進了風吹的麥浪,聞到了久違的清香。
王召明:小時候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家院外的草更綠些,羊可以吃的更飽。

記者采訪草原恢復工程
45歲的王召明是草原修復項目的帶頭人,他從小生活在草原上,愿望就是恢復草原的綠色,從2012年開始動土,短短兩年時間修復了萬畝草原,引起聯合國環境署的關注。在外人眼中,這一切難以想象。
對于大家的疑問,王召明一語道出玄機,方法很簡單,就是順從大自然,在每一片草原上種下它原本有的植物。
王召明:一方水土養一方人,更養一方的花草樹。這個地方適合什么樣的草,該長什么樹種什么樹,不應該是人為給規定的哪幾種,都應該先培育適合當地長的植物。我們不能盲目引進,甚至從國外引進,花了很多錢,長得卻不好。
沒有想到,這里除了綠色,還可以看見“山丹丹花開紅艷艷”,芨芨草、長青石竹等十幾種植物隨風搖曳,這些叫得上叫不上名字的花草,有一個統一的名字,叫“蒙草”。蒙草用于草原生態修復也用于整個“三北”地區的防沙、治沙和綠化。
王召明:蒙草就是生長于干旱半干旱地區,包括蒙古高原,野生植物的統稱。其實,我們做的過程,這個樹、草不是你自己發明的,它們原來就長在這里,我們只是把它們馴化。

美麗的草原
在內蒙古,記者實地采訪感受到,無論是政府,還是社會民間力量都在積極治理與修復草原。種了草,草原“活”過來了,草原修復就此可以打住了嗎?后續的生態修復擺在面前,如何給草原一個更好的來生?當事人在實踐中有何心得?
對話中,記者從草原修復談到我國的生態修復,生態修復主要靠人工建植,建植就是在上面種上草、樹?王召明認為這還不夠。
王召明:整個生態建設可不是單純的種草種樹,我們恢復生態是恢復生態系統,在一定程度也是恢復生態鏈。草原修復好了,不僅有水土保持功能,有生態功能,有飼料價值,有旅游價值。
企業的種苗基地
生態保護、經濟發展、能源基地建設等多種目標的政策措施在草原同時施行,這些措施對草原生態的影響方向不盡一致,有人擔心政策各自為政,不當的生態修復是變相的破壞,王召明談出了他自己的看法。
王召明:恢復生態就是一個尊重自然的過程,尊重生態規律的過程。這么多年,我們被自然已經懲罰了好多次了。說這種樹好,漫山遍野只種這一種樹。最后由于物種單一起生病。我們修復的過程中,有時候單純從林業的水利的農業的角度考慮,各自分隔開。生態不應該拿部門行政界限各自分隔開。生態是近自然的,都是互生的互相營養。
王召明說生態修復最好的老師是大自然,理想的草原,未來就是應該回到它的最初。
王召明:應該是人與自然、人與動物,人與植物、動物與動物、動物與植物之間完整的生態鏈。人應該是自然界的一份子,不應該是自然界的主宰者。
夜幕下草原的歌聲響起,晚風輕拂綠色的夢,牛羊如云落邊陲。這樣和諧的草原生態美景,在王召明看來并不遙遠。
王召明:只要我們方法得當,還是完全能做到的。一個,從人的心態觀念的改變,包括全社會的。第二個,從企業方向上的改變,就是選適合當地的,不是選什么最掙錢。
國務院參事室研究員姚景源作出點評:
姚景源:經濟增長的方式要做到資源節約型、環境友好型,所以修復生態最好的方法就是尊重自然,只要我們減少對大自然這種非科學的人為干擾,自然界本身具有修復完善能力。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講,我們退耕還林、退耕還草,是對大自然的尊重。只要我們尊重大自然,大自然它就會給我們綠色,給我們美麗。